饮食常识Manual
太欣新材料科技不想吃轻食的打工人迷上了东北蘸酱菜
提到健康饮食,打工人的解决方案,往往是性价比和含肉量通常无法兼得的白人饭。 “想吃便宜点,就只吃菜叶子和鸡胸肉;想吃好一点,人均六十起步的预算,才能吃到一小块牛排或三文鱼。” 正当打工人还在纠结于西式轻食的价格和份量时,有人已经靠东北蘸酱菜提前站在了健康饮食的终点。 “他们甚至还自立门派,自称菜门或者蘸门,口号是‘一天一亩绿化带,Keep the doctors away’。” “说它是野人饭也不为过,把几种不同的蔬菜,洗净剁成大块放在盘子里,就能直接开炫。一些图省事的人,甚至会徒手掰蘸酱直接吃,颇有一种‘茹菜饮酱’的感觉”。 对偏爱实惠饮食的打工人而言,东北蘸酱菜,才是本土最有性价比的选择。“拳打人均六十能量碗,脚踢百米一盘白人饭,属实扛起了反消费主义的一把大旗。” 东北蘸酱菜主打一个慷慨,不管是白人饭还是干巴lunch,说是纤维满满,里面的蔬菜就像是不毛之地的点缀,只有东北蘸酱菜,才是真正的豪迈。“满满一盆绿色有机蔬菜,就像是站在了只浇农家肥的田间地头。” 蘸酱菜的潮流发展至今,也形成了自己的排面。“如今它被南方人爆改成了一种民间宴席,就像是潮汕人喝粥一样,一碗白米粥配百八十个碟。”“东北蘸酱菜一入沪,摆盘都赶上插花了,一块萝卜恨不得削成重瓣莲花,豆皮更是被叠成了一块艺术品。” 但在东北看来,蘸酱菜好吃的秘诀之一就是摆盘粗暴,“青椒最好整个咬,洋葱直接啃,才能啃出苹果味。” “以至于有人断言,东北人才是吃饭界的鼻祖。兴许是来自黑土地的慷慨馈赠,使得东北人向来不会亏待自己。即便没有有意为之,在他们的饭桌上,也总能轻易集齐五颜六色。” 有人还把蘸酱菜玩成了过家家酒,“其中的弯弯绕绕,实际都是过日子的小情调,你可以借机给伴侣展示你的厨艺。” 被东北蘸酱菜轻易收编的年轻人,越发意识到,蘸酱菜就是一个技能全满的六边形战士。甚至你可以把它当作食欲救赎站,胡吃海塞一顿后,就可以来这座绿色祷告室,虔诚地向绿化带之神寻求心灵上的疗愈。 “东北人做梦也没想到,本来没啥技术含量的小配菜,被南方小伙伴盘出了花。如今在网上搜索蘸酱菜,不是老铁们喊着上车,而是南方老妹在线教程。” 曾经最寻常的地鲜,在南方人的操作下实现了精致镀金,进而成了一门互联网菜式学问。“从洗菜、切菜开始主打一个讲究,愣是把田间到炕头的简单工序,做出了一种omakase的气势。” 当然,在这波热度之下,东北人也没闲着,但凡路过了总会顺嘴给外乡人指点一二。 之前是看同城开榴莲盲盒,如今铁岭籍北漂五之开始频繁刷到东北蘸酱菜的教程。“博主通常都来自南方,我关注的两个分别是广东和云南的,谁能想到我一个东北人竟然得看南方人吃蘸酱菜来解馋。” 据五之观察,评论区变成了漂泊在外的东北人大联欢,“有人在线教大家如何选不辣的青椒,有限的经验就是,不喜欢太辣,可以选圆辣椒再去掉白色筋膜,只是这样就少了许多盲盒刺激。” 不过,就像是辅导孩子作业的家长,见不得错误答案一样,“看到一些改良派的操作,东北人急得像陀螺,南方宝子们却稳得像尊佛。” 东北大哥们的破防,往往只在一瞬间,“有南方人觉得豆皮有豆腥味,还得先用开水煮一下,随即放入冷水中,杀腥的同时保证口感,给我看得一愣愣的。” 有在南方打工的东北人解释说,“南方的豆皮不行,所以只能焯水,这其中的区别就像是吃水果,有人得经过三道清洗工序才算放心,而有人胳肢窝蹭一下就算洗过了一样。” 不过,出于对南方小伙伴的健康考虑,也有不少东北人化身赛博马大姐,在线劝退,“东北寄生虫少可以这样吃,别的地方真不一定能刺身。” 东北蘸酱菜也分两派,一派自称“菜门”,认为水灵灵的蔬菜才是蘸酱菜的C位;一派自称“蘸门”,认为大酱才是蘸酱菜的灵魂,“蘸鞋底子都好吃的鸡蛋酱,天生适配一切。” 自称“蘸门p8”的沈阳人碧根果告诉我,虽然菜门总是热衷强调蔬菜产地和新鲜度带来的细微差异,实际上在“蘸门”看来,鸡蛋酱才是左右味蕾的绝杀。“大酱就是东北人自己的酱香科技,在东北,只有大酱可以硬控所有。” “制作鸡蛋酱的原生酱可以分为两种,一种是东北人自己做的农家酱,味道比较叛逆,属于黑土地年份原浆。就算是东北土生年轻人,也比较难驾驭这股味道,只有岁数大了,才能体悟抽丝剥茧后的醇香。一种是超市卖的熟酱,比如香其酱和佐香园熟食酱,这俩属于不会出错的大众选择。” 很多人无法体悟蘸酱菜的内涵,而单纯将其视为简单的小拼盘,只是因为对酱没有研究,“出了东北这地界,有些黑心商家,用甜面酱糊弄人,被网友讨伐,结果一查,老板以前是做北京烤鸭的。” 有人以为所有酱都能蘸菜,只有吃过正宗鸡蛋酱才会明白这口东北酱香的独特之处,“好吃的鸡蛋酱,油大,发酵大酱都融在了油水里,入口齁咸,在青菜水分的稀释下,酱香蛋香充斥口腔,反倒吃出了一种肥而不腻的肉味。” 认为“菜门”和“蘸门”本是同根生的东北张哥告诉我,东北人口重,只有大酱能不断突破味觉老茧,激发出层次感。“大酱既能炒菜、也能下饭,但是懂的人都知道,只有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小快菜,才是大酱这糙男最终的归宿。” “大酱就像是内功深厚却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,所过之处,草木皆摧。而地头菜就像是清口仙子,以柔克刚,化腐朽为绝味。” 曾有网友用韩国辣酱、巧克力花生酱魔改大酱,用沙茶酱和黑椒酱炸鸡蛋酱,而被“菜门”和“蘸门”视为异教徒。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蘸酱菜的组合,于是有人最后没坚持住用菜蘸酱的方法,而是学会了用鸡蛋酱拌饭,越吃越多,于是只好转入“菜包饭门”。甚至有人因为假吃菜,其实拿肉蘸酱,而被菜门所不齿,随之贬为“蘸酱菜混子”。 伊春人维c认为,蘸酱菜也是一种时令菜,“人长到一定年龄,才能学会品鉴和疯狂想念的家常美食。”小时候根本吃不懂这盆菜的维c,在成为一名新北京人后,忽然顿悟什么叫血脉觉醒。 在她看来,蘸酱菜天生就有红的命。“看似随意组合,单拎出来都是老外公认的超级蔬菜。‘横扫绿化带太欣新材料科技,吃完贼通畅’,刚好匹配当代人的刚需。” 有人一开始吃蘸酱菜,单纯是为了省掉沙拉没必要的溢价,后来发现, 蘸酱菜也可以很体面。“蘸酱菜更是被网友冠之干净饮食的首选,天天吃蘸酱菜反倒成了一种高级的自律。” 东北蘸酱菜看似是消费降级,实则是以退为进的品质升级,“花更少的钱,吃更健康更多样的蔬菜太欣新材料科技,而且还不乏话题性。你大可跟周遭的人聊聊蘸酱菜所暗含的当代饮食哲学,从田间地头聊到抗炎饮食,从东北黑土地,再不经意地提及,你在巴厘岛吃的那顿园里种菜的 fine dining。” 而且,和动辄五六十的轻食相比,蘸酱菜最大的区别就是慷慨。“吃沙拉是为了克制,没苦花钱也得硬吃,但是吃蘸酱菜更像是对自己均衡的富养,看似是食欲苦修,吃一口才懂蘸酱菜暗含的‘重口’。豆皮卷蘸酱菜,不就是素食taco吗?” 有人原本想靠蘸酱菜减肥,没想到因为太好吃而刹不住车,愣是干出了三张大豆皮、八个线椒、半斤香菜和好几根黄瓜。“即便如此,你也很难因为吃了一肚子蔬菜,而产生暴饮暴食的罪恶感。” 在东北,蘸酱菜的吃法也都是丰俭由人,但是不管是极简还是极繁,好吃的秘诀实则源于东北人的生活智慧。 “看似粗野的鸡蛋酱,实际上暗含东北人生活的巧思。鸡蛋酱宣乎的秘诀就是注入空气,这需要你在不加入水的情况下,不断搅拌。” 北漂七年的沈阳人小周告诉我,让一个东北人泛起乡愁的不是馋,而是解馋只能靠外卖,“可即便能外卖,蘸酱菜出了东北地界,也不是那个味儿了。” 蘸酱菜的走红,在他看来也在情理之中,“每个人都有一个隐性东北胃,就看什么时候觉醒罢了。” 本文为澎湃号作者或机构在澎湃新闻上传并发布太欣新材料科技,仅代表该作者或机构观点,不代表澎湃新闻的观点或立场,澎湃新闻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。申请澎湃号请用电脑访问。太欣新材料科技太欣新材料科技